【威布】恩怨劫（十）
☆清水正剧向，慢热
☆古风+谋略，微悬疑
☆我咕了太久了，我也没想到开学后这么忙。前情回顾:布殿要调查家族覆灭的真相，但魔灵族灭门是暗夜帝国的禁忌，凡是遇到和魔灵族有关的人——杀无赦。邪灵五帝之首萨夫特被莫名刺杀，昏迷不醒。因为种种误会，布殿和威叔闹翻了，两人冷战很久。布殿去藏书馆查资料，无意中发现魔灵一族的灭亡竟然与威叔有关系。紧接着昊希娜身份败露，身中剧毒还入了狱。暗夜少主已经确信布殿就是魔灵族的后人。这时苏希斯为了救昊希娜，来找布殿谈判，他给对方提供的证据，无不彰显着一个“真相”——威斯克就是让魔灵族灭门的罪魁祸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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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嗡嗡直响，布莱克强忍着嘴里的腥甜，把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。为了让自己掉了线的声音恢复原状，他沉寂了几分钟，才开口问道:“救谁？”
“清风白帝昊希娜。”苏希斯从怀中掏出一块只剩了一角的玉，递给布莱克，“主体部分应该在你那里吧。”
布莱克拿出墨玉——象征着魔灵家族的信物，两者毫无缝隙地拼接在了一起！
布莱克瞳孔骤缩，从苏希斯的眼神中他验证了的自己的推断——昊希娜就是魔灵族最忠诚的护卫。
“我也不知道小白有这个身份。”苏希斯微微摇头，面色沉痛，“她的身份败露了，被少主关押在了天牢。”说着，苏希斯拿出一张纸，简单地画了几笔:“这是她被关押的位置，天牢的布局结构太复杂，可能有些出路，但大抵如此。今天晚上少主会在殿内批奏章，那时正是行事的好机会，请二当家一定要快。”
“这件事大当家知道吗？”奇怪的是，脑子里第一想到的，依然是早与自己闹翻的那人。
“他……应该不知道。”苏希斯想了想，补充道，“现在风头正紧，二当家你救出小白后，最好远离京城。少主已经确定你是魔灵族的后人，可能顾及到你和大当家的关系而迟迟没有发下逮捕令。”
“他不知道就好。”布莱克暗中松了一口气，“这件事一定得瞒住了，要是让他知道……”
他一定会拼死拦住自己做这种危险的事情。
苏希斯刚想告辞，似是想到什么，犹豫道:“二当家，你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吗？”
“威斯克从来不会看错人。”布莱克将图纸和书页收进口袋，面上恢复平常的淡然，“晚上我会把人送到酒馆的四号房间，你负责把她接走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安置她？”
苏希斯答道:“我在京城外的后山里寻得了一处好地方，我先把小白安置在那里，然后自己继续待在少主身边。”
布莱克一挑眉:“你一口一个‘小白’叫着，看来你们关系很是亲密啊。少主既然都把她下狱了，又岂会放过你？”
苏希斯咬了咬嘴唇，面上一片隐忍隐忍，指甲发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:“第一，我要是那时离开，就坐实了救走小白的罪名；第二，我贸然离开，这是置大当家于不顾，只恐少主将怒火撒在他身上；第三，要是有少主那边有什么动静，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将她转移……”
“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，所以他是不会对我动手的。”
“你倒是早算计好了。”布莱克勾了勾嘴角，“你先离开吧。”
“是。”苏希斯施展轻功迅速离开。
布莱克轻轻闭目，书页上的内容在脑海中不可遏制地一遍遍回放，无不昭示着一个自己最不愿接受的事实——
威斯克就是让魔灵族灭门的罪魁祸首。
呵。
布莱克叫来店小二，要了店中最烈的酒。
他静静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，似笑非笑中带着一种彻骨的凉薄，下颌弧线美好，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。似是有些疲惫，他斜靠在椅子上，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个白玉杯，杯中的琥珀美酒在残阳中微微荡漾，布莱克抬手，轻轻抿了一口。
烈酒烧喉，紧接着他就被迫弯下腰，止不住地呛咳起来，咳得生理泪水都溢出眼角，但那漂亮的蓝眸却仿佛没有焦距，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与冰冷。
“咳咳……威、威斯克……”胃中一阵抽搐，他不禁趴在桌上，右手死死地掐着胃，嘴中无意识地呢喃着那人的名字。
他深知晚上就要去天牢救人，而现在却买醉伤害自己的行为是非常愚蠢的，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剐得他濒临崩溃。
灭门仇人救了自己，还自己共事了二十余载。
你让我怎么面对？你让我怎么面对！
暗夜皇宫。
“臣……”
“很好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。”暗夜少主丢给来者一瓶药剂，“这是解药。”
紫发青年的眼瞳颤了颤，最终道：“是。”
“苏希斯。”暗夜少主忽然唤道那人的名讳。
“少主有何吩咐？”
暗夜少主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，他抬起苏希斯的下巴，逼迫紫发青年与自己对视，“你知道威斯克的缺点是什么吗？”
“大当家武功高强，冷静持重，治军严谨，臣实不知。”
“你倒是坦诚。”暗夜少主嗤笑两声，“威斯克有两个缺点——第一，布莱克就是他的软肋；第二，他对国家太忠心了。”
“忠诚也是缺点？”苏希斯惊愕。
“那些优秀品质——在普通人身上，自然是非常好的，但在手握大权之人身上，往往却是致命的。”暗夜少主笑了笑，“我欣赏他的忠诚，但那执着而善良的忠诚终究只会毁了他。”
“可、可是，您为何要这样对他？”苏希斯心底陡然涌起一股不甘，也不知哪里的勇气，“忠诚明明是对您有利的！对于帝王来说，无论对方犯了什么错，只要不违背‘忠’这个字，一切罪恶都是可能得到宽恕的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暗夜少主摇了摇头，“威斯克忠的是这个国家，不是孤。”
“只是因为孤是君主，代表着这个国家，所以他才会暂时听从命令。”
苏希斯有些云里雾里，却听暗夜少主接着说：“可能是国家的内乱和格雷斯大战给他的触动太大，所以以他的性子，誓死也会保守这个秘密——但能保守秘密的，永远只有死人。
“为何要对我说这些？”苏希斯闻言浑身一震。少主将他想铲除大当家的事情告诉了自己，而他又说能保守秘密的永远是死人，难不成他要对自己……
终究还是要来了吗……
暗夜少主一眼看穿苏希斯的想法，心里暗骂一句恨铁不成钢，他松开紫发护卫的下巴，转过身，冷声道：“但身为君主的道德底线孤还是有的，承诺既出绝不反悔，你现在就可以去天牢看望昊希娜。事情成功后，你可以立刻辞职走人，带她去哪都行，总之别让孤再看见。”
“少主，你到底意欲何为啊……”苏希斯轻声叹息。
“孤不想让曾经的悲剧重演！”暗夜少主似是有些震怒，但语言中所包含的悲愤是那么强烈，他猛地一拂袖，“你给孤立刻、马上离开！”
“是。”苏希斯浅施一礼后退下。照少主这样的状态，自己无论是进谏什么，对方都不可能听进去了。
能宽恕自己和小白已经是少主最大的仁慈了，只是很对不起那人对自己的信任和栽培……
“属下罪孽深重，至死难休、至死难休啊……”
酒馆。
威斯克和布莱克相处了二十余年，对方的脾气秉性自己那是一清二楚，包括他苦闷时会来什么地方。
他将手扶在了门上，只要轻轻一推，那人的面孔立刻就会出现在眼前。自从上次两人闹掰后，他就决心把布莱克推开，让对方远离政治漩涡，所以自己再也没来找过他，细细回想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。
可惜人是一种很固执的生物，何况布莱克还是固执起来八百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。
可能是最近查到了什么关于魔灵族的线索，内心又矛盾起来了吧，早告诉他世上没有真相可言。威斯克想着，缓缓推开门，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刹那间心神一震——
屋内一片狼藉，酒壶碎片零落地躺在地上，玉杯无力地滚动着，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正痛苦地趴在桌上呛咳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威斯克大脑一白，快速走上前，晃了晃他的身躯：“布莱克？布莱克，振作一点！”
布莱克轻轻抬头，正对上威斯克闪着关切的红眸，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起来。待威斯克反应过来后，一把冰凉的短刀已经无声地贴上了他的腹部。
威斯克震惊地看着自己腹前的短刀，又抬眼对上布莱克冷若冰霜的目光，霎时间一切全明白了。
“威、斯、克！”布莱克咬着牙，一字一顿道。
“是啊。”威斯克淡淡一笑，眼中的万千苦涩化作一缕缕释然，“就是我，灭了魔灵全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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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这几章一直在虐，尤其是下章——绝对高虐，如果你是布厨那还好，如果你是威厨……（其实吃刀吃惯了就不会觉得特别虐了）
☆懒得解说了，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在评论区问，少量剧透也可。我发现伏笔埋得越多，bug就越多，要是不发现我的文里有什么bug，请一定要告诉我。
☆特别感谢@裂空星系守护神的忠实追随者 @昭昭未央 @不进年级前100不改名 @謝豚豚、 谢谢四位小可爱(｡>∀<｡)，之前不甚手滑把草稿发了出来，在不打tag的情况下我写的东西竟然有人看55555好感动，那篇草稿现在已被我删了，这低级错误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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